1、刘路说,“石首事件不是抗暴,是暴乱”。这个判断是对的,实事求是的。
2、但石首暴乱,及近年瓮安等一系列群众暴乱,实质都是群众的一种“暴力化大字报”,都是人民在“揭发我们(共党统治)的黑暗面”。不过,人民已经越来越对文的大字报(上访、网路等)功效失望,而走向越趋频繁的“暴力化大字报”罢了。
3、为什么会有如此社会危机?根子就在共产党至今拒绝作任何实质性的政治改革,哪怕真正可以在制度上限制各级党官的权力,将党官的行政权力与社会商业利益切实切断的改革,更不必说将对党权力的监督权让度或适度释放出来,真正交到人民的手里。不这样作,共产党无论有多少的“纪检”,也无论他们多么忙碌,也无法再获得人民的信任,“暴力化大字报”,就必将星火燎原下去。这点上,军涛是对的,他说:“政府失去了公信力,老百姓不相信政府,这一切都是它们自己招来的。”。人民是历史的推动力。但人民推动历史,中不会是理想化的,书本教科书式的,循规蹈矩的,温良恭俭让的,暴乱倒是常见的。所以,刘路下面的感慨,也是老王的感慨:
4、“维系一个社会的正常秩序,离不开法治,政府不能破坏法治,人民也同样不能破坏法治。如果说这个案件中,政府有什么应该谴责的,那就是,从中南海到湖北省,政府首先带头破坏了法治,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不守法的政府,就会产生不守法的暴民。它们(政府)在89年污蔑和平请愿是暴乱,给予无情镇压,20年后,讲理的学生不见了,不讲理的暴民来了,这才是应该深刻汲取的教训。也是一种历史的嘲讽和报应。”
5、但军涛说“我不赞成暴力,但是人民使用暴力的时候,我支持人民,不谴责人民,只谴责政府。”这就有点片面。如果你是革命家,你认为只有革命一条路可走了,那么,你就应支持和领导人民针对政府(不是烧杀平民)的一切暴力。但若你还不是革命家,你还是一个改良家,你就要有分析。政府在根本上就错了,你“不谴责人民,只谴责政府”,这是对的,但也不必无条件支持暴力的人民(群众)。因为你革命了,就要有革命后的法制;既然你不革命而是改良,你“不谴责人民”之外,你还要引导人民走要求改善法制和遵守法制之路,不能无条件支持群众动辄暴乱的无政府主义戾气。
2009年6月24日
附:
作者刘路: 法治是不是一个社会的最高价值? 最近湖北发生的群体事件,军涛兄是如何看待的?
王军涛:政府的暴力导致人民的反抗,如此而已。
刘路:我发现在这次事件中,政府几乎没有任何过错,尸检是对任何非正常死亡必须进行的程序,老百姓不理解,就可以聚集起来打砸抢烧么?并且我们分明看到,政府根本没有采用什么暴力,甚至武装警察在受到暴民袭击的时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受伤的都是他们,如果开枪的话,那些暴民敢如此猖獗么?
王军涛:政府失去了公信力,老百姓不相信政府,这一切都是它们自己招来的。
刘路:在美国,如果出现这样的暴乱事件,我相信不用上级指示,警察早就开枪了,而且是完全合法的。想想1984年的洛杉矶骚乱吧。为什么我们的知识分子要支持这样的暴乱行为呢?您可是一辈子坚持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呀。
王军涛:我不赞同暴力,但是,人民选择暴力的时候,我不谴责人民,我只谴责政府。我永远和人民站在一边。
刘路:人民也可能犯错误。
王军涛:人民有权利犯错误。
刘路:别忘了您是宪政学者,是高级知识分子,不能跟着非理性的暴民跑。你们应该用你们的智慧、学识引导人民,而不是一味纵容人民。将来中国大陆烽火连天,您作为宪政学者,政治家将何以面对历史?
王军涛:马丁 路德 金博士也是和平理性非暴力主义者,但是他不谴责黑人的暴力,他只谴责政府的恶法。还有当年波士顿茶叶事件,所谓的波士顿大屠杀,革命者们都玩了花招,最后导致了伟大的美国革命。中国的人民抗暴比他们好多了。
刘路:任何社会,法治和秩序都是最高的价值,知识分子不但应该是社会的灵魂,更应该是社会的良心,应该对国家和人民的最终前途着想,否则跟一般政客有什么两样?
(后文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