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先生,你现在才来“悲鸣”?据你说,“十年前”,你还是相信社会主义能在中国胜利的。现在,才来“无奈的悲鸣”?莫非这一两年,或这几天,才发现了“尽管中国的官僚体系极其庞大,表面上权力很大,但是当今和未来,官僚体系已经无法控制市场力量、金融力量,资本的力量。”?
你还真比不上陈小鲁。
对邓小平的“改开”,这陈公子说得深刻:
“很清楚,当时改革开放已经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你收不回来了。老邓厉害就在这个地方。比如搞股票,他表态说,“允许试”、“不行就收”嘛。其实,允许试是真的,不行就收是假的。他早想清楚了,别人可能没想清楚。允许试,就试呗。反正后边有句话,不行就收。收?怎么收?靠行政命令收?收得了吗?你发了那么多股票,要花多少钱再把老百姓的股票买回来?你花钱买,正好给大家“解套”。再者,你有这笔钱吗?你政府要是有钱,何必搞这个呢?所以没法收!老邓这个人,比较聪明。战略上他想透了,后一句话,就把那些反对者的嘴堵上了。别的老头一听,啊,允许试,可以收,好啊。可一试,就“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说别的,看看这些领导人的子女,他们在想什么?看看这些人的生活方式,他们能够回去吗?不要说“右派”了,就看看那些“左派”们的子女,他们能回去吗?他们要真是“清如水,明如镜”,倒让人害怕了。
所以,资本主义在中国的胜利,社会主义在中国的失败,邓小平“改开”那天起,早已经是注定的了!
何新先生又是似乎现在才发现,“这些左翼都是历史唯心主义者,他们忘记了经济基础决定政治和意识形态上层建筑这个马克思的基本原理。”但是,包括89,多年那样支持邓小平的何新先生自己,难道昨天还能是记得“马克思的基本原理”的历史的唯物主义者?
请何新读一读老王1978年在狱中读《资本论》写下的笔记。那时“改开”还远远没有开始:
一,“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是一种自然的历史过程”。它不能跳过,也不能用法令取消这个自然的过程。因此,无论是苏联的社会主义抑或中国的社会主义,无论建立它的动机多么崇高,试验多么伟大,在自然的经济运动规律面前,它们都是要最终失败的。
.......
强大的自然的高效率的资本主义世界市场最终要把行政强制的“社会主义市场”吸引过去,淹没过去,迫使它按资本主义的面貌来组织生产和交换(即后来的所谓“改革开放”和加入世贸),并进而迫使它不得不按资本主义的面貌来改造它国内的经济和政治的关系。这样,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社会主义国家的“复辟”,就是命中注定的了!
老王早就是懂得了“马克思的基本原理”的“历史的唯物主义者”。所以,面对中国的资本主义复辟,他不“悲鸣”,也不“无奈”。他记得马克思在《不列颠在印度的统治》中是这样说的:
“无论古老世界崩溃的情景对我们个人的感情是怎样难受,但是从历史观点来看,我们有权同歌德一起高唱:
既然痛苦是快乐的源泉,
那又何必因痛苦而伤心?
难道不是有无数的生灵,
曾遭到帖木儿的蹂躏?”......
但是,难道我们真的就眼睁睁看着中国人民在资本主义复辟下挣扎的痛苦而一点不伤心吗?不是的,任何一个对中国人民怀着深厚感情的良心人士,都会伤心的。我们不能扭转资本主义在中国的必然胜利,但我们可能通过自己的抗争,使中国的资本主义不致发展为最坏最野蛮的资本主义,用以尽可能减轻中国人民的痛苦。这就需要把中国一切不同层次的社会主义左翼力量唤醒起来,动员起来,统一战线起来,直至组织起来:“无产阶级在争取政权的斗争中,除了组织,没有别的武器”。老王为何近年那样的支持左翼力量?就为这个。
同时,我们还应该看到,执政的沿资本主义路线走去的中国共产党,特色变了,历史传统毕竟是一个曾经为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翻身解放奋斗的党,这个无可磨灭的传统,使这个党内的许多杰出领袖人物,一方面不得不走着邓路线下无可逆转的资本主义道路,一方面,良心的驱使,使他们也在尽着自己的努力,图竭力减轻人民的痛苦。薄熙来“唱红打黑”,虽然有给人民幻想的一面,但也确有解救人民在最坏的资本主义黑社会笼罩下所受痛苦的一面。老王为何支持薄熙来们?也就为这个。社会主义左翼力量抗争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应该包括他们。“哪有猫儿不吃油,哪有军阀不是反革命?”。高调的“革命”左派幼稚病,是错误的。
陈小鲁还说:
“恩格斯有个观点,认为社会的运动是“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的“对角线”。如果这儿有一个力,那儿有一个力,它们合起来,合力就是它们的对角线。”
动员左翼对资本主义复辟必然性的斗争,博弈,争取一个对劳动人民尽可能好些的“合力”的结果。在必然性面前发挥反对力量的主观能动性,这样,就全不必“悲鸣”什么了。
何新竟作老态,“无奈悲鸣”。可笑。老王想起了《世说新语》“新亭堕泪”故事:
“过江诸人,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唯王丞相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
何新们听着!
2016年5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