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决的反台独立场,不能不提到台独革命元老洪哲胜。这部书(《论台湾》)的序言本来我是请他来写的,因为台湾问题上,他最了解我。但被他拒绝了。他对我很失望。这些年里,他鞠躬尽瘁用他的台独理念和其他手段成功俘虏了海外大部“民运领袖”,绿化了大面积的海内外民运人物,但俘虏王希哲他失败了,相反,王希哲成了他传播台独的劲敌,成了他和他的背景势力千方百计封杀的对象,而就在这封杀中,不客气说,王希哲成为了海内外民运中,坚持中国的民族、民主主义相统一立场而坚决反对台独的中流砥柱。
远在广东西北深山的怀集监狱中,度过漫漫无际的黑暗时,我就曾听见窗外隐约传来的不知什么人播放的台湾小夜曲:“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呀摇 ...”。多么美啊!她给我遐想,她摧我泪下,她使我的思绪伴随着海浪涌出铁窗,去寻觅那艘船,去寻觅那船上的“姑娘”。这是一首政治犯的歌,海峡两岸政治犯的心是相通的。从此,我多么希望早日见到台湾反对运动的英雄人物!
原来,我简单地以为,台湾的反对运动与大陆的反对运动,是一致的,都是反专制的,大陆的反对运动,反对的是共产党专制,台湾的反对运动,反对的是国民党专制。台独,也是因为害怕共产党在大陆的专制而走向极端,主张台独的。1996年10月流亡来到美国,纽约结识了洪哲胜,听了他演说,看了他写给我的信,我才惊讶起来,原来他不是反对共产党专制,他反对的是中国,是“中国人侵占台湾”,“台湾人怀念日本统治”。我赶紧在哈佛图书馆找到了各种台湾的介绍书籍和台独文献,发现,台湾的政治反对运动雷震殷海光等代表的原来的反专制主流,已经在台湾党禁开放后,被民粹的甚至皇民的台独主义所淹没。台湾反专制不反华的早期作了英勇斗争和牺牲的英雄们,一个个的被排挤或失望,离开了绿色民进党。那皇民台独理论,不是洪哲胜个人的荒谬,而是台独原教旨的基础:
“台湾从来不属中国;”
“马关条约有效;”
“台湾主权属于日本。二战日本战败并未把台湾主权归还中国,《旧金山和约》奠定了日本‘放弃’台湾主权后,台湾‘自决’独立的法源基础。因此,中华民国是二战后非法‘占领台湾的外国殖民政权,必须推翻之,赶走之。
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中国民运支持台独势力,是多么的荒唐,它是在支持一个反对和仇视中国的势力,我终于弄清了,中国人民对台独势力的斗争,本质上,是中日民族战争的政治继续,它是一场维护中国人民民族利益的严重斗争。
当然,中国共产党当年对国民党的内战造成的祖国分裂;中国共产党早期为联合对付国民党而对台独的培植和纵容;中国共产党今日在大陆顽固不愿改变的专制制度为台独不断提供的借口,也都是中共对台独走到今天所必须要负下的责任。
王希哲的反专制民主立场,和反台独民族立场,使得王希哲成为了海峡两边的政权都不喜欢,都要压制,封杀的对象。甚至,王希哲也早已被海外绿化的“民运主流”,视为了异己和“伪民运”。
近百年来,中国民主运动的核心是爱国主义。民主主义与民族主义,是统一的。上世纪80年代年前后,以《河殇》思潮为代表,中国异议知识分子趋之若骛地走向了民族虚无主义,把“民主”视为一种无国界的国际主义。中国的国家利益低于他们的“民主国际主义”,为了这种“普世”的“民主国际主义”,中国的国家利益他们可以在“反共”口号的掩盖下,一点不犹豫地否定掉,甚至出卖掉。为了“民主”,他们甚至可以号召外国侵占中国。他们实际又一次犯了中共历史上早已犯过的错误。中共也曾把他们的“无产阶级事业”,视为“国际主义事业”,中国的国家利益低于他们“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为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中国的国家利益他们可以在“反帝”,“保卫苏联”口号的掩盖下否定掉,甚至大块地出卖掉。
中共走过了弯路,最后还是要回到民族主义的现实中来。因为今天的世界,无论多么美丽的、“普世”的理想,终于还是要落实在主权祖国的现实的土地上。民主,归根结底是民族的民主。失去了民族的附丽,“民主”便是焉附之毛,失本之木。中共大错铸成,悔之无及,如何今日中国民主运动,还要再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认同王希哲立场的人们毕竟还是越来越多,甚至,以《坚决支持台湾人民“反贪腐”“倒扁”》运动连署声明为标志,海外民运中,认同或接近王希哲立场的人们,也已经纷纷站出来,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一股中国民运正气的力量。
其实,王希哲并不绝对反对“台独”口号,有如辛亥革命,它仅仅是中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向中央专制政府作斗争的一种政治手段,它的目的,还是中国民主的统一。因为中国每一寸土地的主权,都是属于全中国人民的。地区行政在国内斗争中可以暂时的独立,主权不可以丝毫分割独立出去。
任何的民主,只能民主它有权民主的东西。民主的基础是主权,它的边界也是主权。不拥有主权或仅部分地拥有主权的人们,要对整体主权去实行他们片面的“民主”,这恰恰是反民主,是对拥有主权者的民主的侵犯。台湾的主权,是不能允许“台湾人民”片面的自行去“民主”决定它属于中国所有,或日本所有,或“台湾人民所有”的。捍卫中国人民整体的民主权利,正是中国民主运动的重要任务。
台湾,“这绿岛像一只船”,它将向哪里漂去?
王希哲在《与民进党讨论书》的结束,曾说到:
“台湾是中国近代最早迎接现代化的地区。自沈葆桢、刘铭传时代,台湾的先贤们就立志要以‘一隅之设施,为全国之模范’,面向海洋,勇敢地把示范整个大陆走向现代化的历史使命担在自己的肩上。”
我真诚的希望台湾能把这个历史的使命,重新担负起来。但是,它就必须先切除皇民台独这个与中国人民为敌的毒瘤。但我已不寄希望洪哲胜先生等。
谨此序
王希哲
2006年9月于美西奥克兰
(杨力宇先生为本书作序)
2020年12月纪念洪先生去世再发表